寒,夜。他低头看了看腕上的表,时针指着九了。旁边的路灯给阴暗带来一丝光明,把他高高的身子印在了地上。此时此刻除了呼吸,什么也没动。

她在朋友家玩。玩的很开心,她叫他一起去。但他不想去,他知道自己口齿不伶俐,不想让不够体面的话语造成场面的尴尬,不想让自己这突然来到的人搅合了他们的游戏。他说:“我在外面等你”。她说:“好吧”。

她的朋友有些担心,“你让他等在外面不太好吧,不如你早点回去吧。” “不怕,不用管他的” 她说。她的欢声笑语传不到他的耳朵里,因为此时此刻他只能听到夜晚的风声。一个小时过去了,他打了个电话给她,她说她很忙。好吧,那就不要打扰她了,他想。站着有些累了,但他只能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,他在等她,等着手机铃声响起,等着陪她回家,他怕自己回去了她一个人会孤独,会冷,会害怕。

即便是走的最慢的蜗牛也会移动,时间也会,如果说太阳会把人的影子拉长,但灯光只能拉长人的思念。依旧是那盏灯,那个人,在路边,在灯下,在门口,在寒夜里。晚了一些,风好像吹得更大了,他的衣服穿得少了些,似乎有些冷的发抖,似乎又没有,他是强壮的,他也不怕寒冷,因为他的心是暖和的,他在等她出来,等她得欢声等她的笑语,等着陪伴她回家,等着她依靠在自己的肩膀上。

坐在冰冷椅子上的他逐渐有些焦急,他把帽子套在头上,双手插进衣袋里,却不时翻看手机,生怕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没留意到她的短信。但手机是沉寂的,就像此时的夜晚一样沉寂,路上已经没有人了,此时开始,每一个小时,他都给她打电话,但她听不出他有什么不耐烦的感觉,他只是叫她尽兴。屋里头很暖和,一群好友吃完烧烤打起了麻将看起了电视,欢声笑语在整个屋子弥漫。他还没有吃晚饭,他本想与她一起吃晚饭,后来期望着一起吃宵夜,但到了时间指向凌晨的时候,怕是晚饭吃不成了,宵夜也太迟了,但只要见到她就好,见到她什么都好。

冬夜的一个他还在等一个她。在凌晨一点多钟的时候,她终于出来了,他看到她了,起身迎过去,他已经好几个小时没站起来了,仿佛有种释然的感觉。他冷的走路有些僵硬,但还是向她笑了笑,他跟她一起回家去了,路上,她说起今晚如何愉快如何欢乐,他也笑着,好像自己不是在外面等了几个小时的人,也是参与了他们的人,他应该如她一样,那么开心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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